清晨五点,我在武馆后院踩着露水练完第三趟通背拳,师父端着茶壶踱过来:"听说城南张员外家要办比武招亲,你小子该去试试手。"他往石桌上摆开三枚铜钱,忽然用壶嘴敲了下我的虎口,"记得收着七分劲,别把人家擂台拆了。"
时辰 | 环节 | 禁忌 |
辰时(7-9点) | 登记验籍 | 不得涂改生辰帖 |
巳时(9-11点) | 初试拳脚 | 点到即止 |
午时(11-13点) | 兵器比试 | 不得见血 |
我在旧书摊淘到本《武经总要》,发现古人比试前要"沐香三日,戒荤腥"。现在虽不用这么讲究,但准备工作确实马虎不得。
辰时三刻,张府门前已聚了百余人。红绸扎的擂台两丈见方,四角铜铃在晨风里叮当作响。我蘸墨填写参赛帖时,瞥见东厢房窗纱后闪过一抹水绿裙角。
抽到七号签的壮汉使的是南派洪拳,起手虎鹤双形带着风声。我侧身避过直取中路的鹤嘴手,忽然想起师父教的"牵牛过河"——用通背拳的鞭劲带偏他的重心,趁他踉跄时轻点其肩井穴。
使双刀的黑脸汉子舞出个刀花:"兄弟,我这套'蝴蝶穿花'可没留手!"话音未落,木刀已贴着枪杆削向手指。我旋身抖出个枪花,枪头在刀背上连敲三下,正是《六合枪谱》里的"金鸡乱点头"。
最后守擂的是张府教头,五十来岁精瘦汉子,使的太极推手让人无处着力。我故意卖个破绽,待他欺身擒拿时突然变招,用通背拳的"懒龙卧枕"化刚为柔,两股劲道相抵竟震断了束枪的红绳。
未时末,主事人敲响铜锣。我攥着断了的红绳正要致歉,却见东厢房丫鬟捧着漆盘过来:"小姐说,枪法贵在刚柔并济,这红绳补好了更添韧劲。"盘里躺着段簇新的猩红丝绦,隐约透着檀香气。
夕阳把擂台染成琥珀色时,我揣着胜者玉佩走出张府。街角卖凉茶的老汉冲我挤眼:"后生仔,下月初八记得来送雁礼啊!"茶棚顶上,两只燕子正衔着春泥掠过青瓦屋檐。